韩皇后凤眸瞥向角落里的元清容，自有识眼色的寺人将五公主请过去。

夏皇望着鼻青脸肿的元清容，皱了下眉头，似在回想，最终还是问了皇后，“此童何人？”

韩皇后微微一笑，端庄得体，“陛下忘了，她是五公主，生母乃美人，因此生下后，就养在吴昭仪宫里。”

夏皇并未动容，有无面前的五公主，于夏皇而言，无伤大雅。

他望着元清容，半晌，龙颜平静没有起伏，旁人瞧不出喜怒。

堂内陷入沉寂，底下不知多少人都在揣摩圣意，生怕惹得夏皇不悦，引来灾祸。

太子拥着女娘坐在右列末尾的椅子上，冷眸不曾移开娇容，明显不打算掺和夏皇后院之事。

韩皇后面上倒是温和，威仪凤袍平整有度，挑不出错来。

夏皇看着元清容畏手畏脚的模样，“怎么脸上比小四还严重？也是赵家娘子打得？”

吴昭仪后背一僵，肩膀隐隐颤抖。

韩皇后微笑道：“臣妾刚看见时，也是吓了一大跳，待询问五公主才知，误会了赵娘子。”

说着，韩皇后看了眼女娘，“她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从未有过坏心思，心地纯真善良。”

女娘听到夸赞，顶着划痕的白腻脸蛋，隐隐露出骄傲，小身板也不自然挺直了些。

元策觑眼看她。

韩皇后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夏皇听得皱眉，明显不悦，浑身气息都变得沉重。

“底下嫔妃虐待公主，你身为皇后竟不知？”

韩皇后一惊，自椅上起来，跪在地上，低头道：“是臣妾失职，请陛下降罪。”

夏皇摆摆手，只一句话敲打就够了，并未打算落皇后颜面。

重垚抬手，将韩皇后扶起来。

夏皇只看去一眼，吴昭仪已惊慌失措的跪下磕头，语无伦次道：“陛下恕罪，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臣妾断然不敢虐待五公主。”

四公主早已吓傻，看母妃下跪，也跟着跪在地上。

夏皇没什么神情，只一句，“你可知欺君之罪？”

吴昭仪彻底怔住，像是没了生气，脸色惨白，瘫跪地面，“臣妾...臣妾...”

夏皇没再看她，只沉声道：“吴昭仪心肠狠毒，没有半分慈悲，虐待五公主，教子无方，不配一宫之主，褫夺嫔位，降为美人，即可搬离芷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