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腿疼,伸了伸胳膊,就回屋子里侧躺下。
越临近生产,身子越重,便越睡不着,整日不是肚子里乱动,就是要小解。
但自从到了丹阳城,林悠然的心态反而平和了。
丈夫就在十几里外的大营里保家卫国,儿子和贴身丫鬟在整日围着她,生怕她自己的时候出现危险,如今晚间睡觉,谷雨和霜降两个人都整夜陪在卧房里。
外间还有李春和舒嬷嬷守着,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安。
谷雨在街市上打听了两日,这天回来的时候正是晌午。
北方的秋老虎还真是奇怪,明明夜里偶尔都会飘雪花,可是正午的日头还热的出奇。
谷雨打着扇子,脸蛋通红,气愤的说道:“这刘知府也是个好色之徒,难怪叫不出来好女娘。”
“知府夫人早几年就被气回老家了,如今这个刘夫人根本不是什么刘夫人,便是那刘知府前年从扬州买回来的瘦马。”
“什么?”连舒嬷嬷这种见惯了这种后宅腌脏事儿的老嬷嬷都淬了一口。“老不正经。”
那刘知府大约都快六十几岁了,正妻生的儿子都当祖父了,还买十四五岁的扬州瘦马。
也确实当得一生老不正经。
“可真跟刘幺娘有何关系?”立春好奇的眉毛都立起来了。
“那刘幺娘自然也不是什么正头娘子生的,是那扬州瘦马的外甥女,说是认了刘知府为干爹。”
谷雨又喝了一杯茶,“王妃,茶楼里的伙计说这算是秘密,又不算秘密。”
“这是何意?”
“因为寻常人家也有将继室带来的子女认亲的,可是像刘知府这种就不算常见。”
“他三两年的就会认个女儿,有些就再没有出现,有的说是被刘知府嫁去外地。丹阳城里的老人见怪不怪了,所以不是秘密,但是这些个女儿到底去了何处,又没人知道,是以还是秘密。”
大家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寻常事了,八成有些古怪,林悠然连忙叫了石六进来,让谷雨再将刘幺娘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觉着可能这里面不是小事,去给你家王爷传个信,看他是否觉得有必要查一下刘知府和以前的那些个女儿。”
石六,“属下领命。”
自从林悠然花银子在京城以北的各州府城镇收铺子,开粮油商铺之后,顾梓潇的部下,尤其是暗卫营的人就改口称属下了。
林悠然以前是不以为意,只要他们将顾梓潇视为主子就行,对她来说,她也欣赏他们的衷心。
当然如今他们对她自称属下,林悠然当然开心,这说明他们在心里是认可她的。
而她在对这些兵将给予银钱上的支持时,便更加由衷,而不是单单只看在顾梓潇的面子上。
眼下冀州和丹州府城的粮店都开起来了,掌柜的都是顾梓潇的自己人,原先他就有一些暗哨,如今转为粮铺的暗桩,倒也方便。
“咱们可能得在这常驻了,谷雨和舒嬷嬷这几天去买个大宅子吧,往后说不准要经常来,孩子们都在的话,这小院子怕是不够。”
林悠然刚来那天逛的时候,就发现后院有一处假山,有些危险。
而且院子确实太小了,若是肚子里的宝宝两岁之前都在丹阳生活,她需要一个大大的后院,让她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