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渊,这片被黑暗与神秘笼罩的禁忌之地,此刻正被一种诡异的氛围所充斥。十二具青铜兵俑如鬼魅般伫立在祭坛之上,它们眼眶里跳动着的幽绿鬼火,仿若来自幽冥地狱,将整个祭坛映照得阴森可怖,每一丝光线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邪恶与不祥。
镜像燕昭身着的玄甲上,螭纹如同活物般正在缓缓融化,滴落的青铜液在地面上蜿蜒流淌,逐渐凝成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命格线。这些命格线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每一根都精准无误地缠绕在萧天阙的龙角之上,如同恶魔的触手,紧紧束缚着他。
当首具兵俑伸出那寒光闪烁的利爪,如闪电般扣住萧天阙咽喉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天阙颈间的逆鳞突然如钢针般倒竖起来,锋利的鳞片瞬间割破了兵俑掌心镶嵌的噬宙虫卵。虫卵破裂,一股带着恶臭的黑色黏液流淌而出,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别挣扎了。”镜像的声音仿佛从金属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冰冷的回响,“你每一片逆鳞,都是饲喂神骸的绝佳饵料。”他手中紧握着的青铜刀,刀身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婚契铭文,那些铭文仿佛是有生命的符文,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刃口流转的星砂,如同夜空中诡异的星辰,与萧天阙心口跳动的频率完全同步,仿佛在奏响一曲死亡的前奏。
就在刀锋缓缓抵上龙族太子胸甲的瞬间,那八百根命格线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突然绷得笔直,如同坚韧的绳索一般,将萧天阙钉成了献祭的十字形状。萧天阙的龙尾在坚硬的青砖上猛烈地拍打着,每一次拍打都溅起一片血印,在青砖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他额间的朱砂纹突然裂开,一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第三只竖瞳缓缓睁开。
透过这只天眼,萧天阙看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真相——十二具兵俑的胸腔之内,没有任何正常的脏器,只有正在孵化的噬宙虫王。那些看似命格线的丝线,实际上是虫王在破茧之前吐出的时空茧丝,这些茧丝正缓缓将他包裹,等待着虫王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将他彻底吞噬。
“就是现在!”镜像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般在祭坛上空响起。青铜刀毫不留情地刺破了第一层龙鳞,刀身没入龙鳞的瞬间,刀柄上的婚契符咒亮如血月,那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血海之色。所有兵俑仿佛接到了统一的指令,同时张开了那獠牙密布的口器,喉管深处伸出一个个吸盘状触须,如毒蛇般迅速贴住萧天阙的七窍。噬宙虫卵在触须中疯狂涌动,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即将注入龙族太子的体内。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萧天阙眉心血契突然发生了诡异的逆流。三万六千道金光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的毛孔中迸射而出,在半空中迅速凝成一条威风凛凛的应龙虚影。这并非普通的龙魂,而是初代龙侍在剜鳞之时,以无上法力封入萧天阙血脉之中的弑神咒。龙影周身散发着神圣而强大的气息,所过之处,仿佛黑暗都为之退避。
龙影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迅速掠过那些兵俑。刹那间,兵俑眼眶里的噬宙虫卵接连自爆,如同绽放的黑色烟花,溅出的黏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竟在坚硬的青铜地面上蚀刻出《龙侍誓约》的全文。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是用鲜血写成,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镜像的玄甲在这耀眼的金光中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崩解破碎,一片片玄甲碎片纷纷坠落。碎片之下,露出的是内里流淌着的星髓。这些本该无色透明,象征着天机阁无上至宝的星髓,此刻却诡异的混着萧天阙的心头血,在空中缓缓凝成血淋淋的预言:“辰时三刻,龙心饲主”。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重量,重若千钧,压得祭坛四角的镇魂柱瞬间裂开了如同蛛网般的纹路。
“原来你们早就在等这一刻......”萧天阙忍不住咳出一口带着龙珠碎片的金血,那金血在地上溅开,如同“原来你们早就在等这一刻......”萧天阙忍不住咳出一口带着龙珠碎片的金血,那金血在地上溅开,如同绽放的妖冶红花,透着无尽的凄楚与不甘。他的视线穿透逐渐虚化的镜像,目光如炬般射向青铜门后。在那里,正在举行血祭的天机阁主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那老贼手中紧握着的祭器,正是用历代龙侍逆鳞打造而成的剜心匕,匕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无数龙侍的悲惨命运。
金光最盛之时,初代龙侍剜鳞的场景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强行灌入所有萧氏族人的识海。东海深渊之下,那片神秘而寂静的龙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沉睡的巨兽被猛然惊醒。原本静静沉睡的龙尸集体睁开了散发着青铜色光芒的双眼,那目光冰冷而空洞,仿佛穿越时空,凝视着此刻发生的一切。而那些活着的龙族子嗣更是痛彻心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无情地撕扯着他们的灵魂。他们的护心鳞自动剥离身体,在云端拼凑出当年那震撼人心的血誓画面。
在那暴雨倾盆的葬渊之畔,天地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初代龙侍敖钦面色凝重,亲手将那把带着无尽寒意的剜心匕递给燕昭。当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间,一股强大而悲壮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八百龙族同时跪地,每一片脱落的逆鳞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随后化作封印神骸的符咒,纷纷飘落,如同一场金色的雪。而此刻正在发生的剜心仪式,就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轮回,是当年血誓的完美复刻,一切都在按照一个既定的阴谋轨迹进行着。
西海龙宫的孕龙潭,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如煮沸般沸腾起来。尚未破壳的龙胎在卵中疯狂冲撞,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龙胎们发出的沉闷撞击声,仿佛是绝望的呼喊。最年长的龙母眼中满是惊恐与悲戚,她用最后一丝气力捏碎传音鳞,声音带着无尽的虚弱与焦急:“快逃...这不是觉醒...是清洗......”然而,话音未落,她的护心鳞已如离弦之箭般穿透胸腔,带着温热的血肉,义无反顾地飞向葬渊的方向。那道带着鲜血的光芒,在水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轨迹,随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天阙在剧痛中,凭借着顽强的意志,逐渐看清了金光中的真相。那些自诩为守护龙族的上古咒文,看似神圣而不可侵犯,实则是天机阁主深埋在他们血脉中的枷锁。这些枷锁如同无形的牢笼,将龙族的命运紧紧束缚。当第十片逆鳞离体时,他终于触碰到了禁锢的核心——所有萧氏族人心脏深处,都藏着一粒用初代龙侍骨灰炼制的青铜种。这青铜种就像一颗邪恶的种子,在他们的心脏中生根发芽,操控着他们的命运。
“原来我们...从来不是守护者......”萧天阙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与自嘲,染血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心口。他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地扯出半枚已经发芽的青铜种。只见这种子的根须如同贪婪的触手,已与他的心脉紧紧纠缠在一起,末梢甚至钻进了识海深处的祖龙印记之中。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葬渊上空,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闷而哀伤的丧钟声。钟声如同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心灵。九声钟鸣过后,所有还活着的萧氏族人同时身体僵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的心脏在胸腔内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逐渐化作青铜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些曾经鲜活的龙族精血,此刻正通过血脉共鸣,如同溪流汇聚成江河一般,源源不断地汇入第九门的锁孔之中。最后一声齿轮咬合的脆响传来时,初代龙侍的虚影在门扉之上缓缓浮现。他手中捧着一颗仍在跳动的青铜龙心,心室的褶皱里,赫然清晰地刻着今世萧天阙的生辰八字。那青铜龙心的跳动,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而此时,葬渊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邪恶的仪式而颤抖。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如蛟龙般穿梭其中,照亮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在这混乱与恐惧交织的氛围中,萧天阙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深知,若不奋力一搏,整个龙族都将在这场“清洗”中灰飞烟灭。尽管身体已被折磨得千疮百孔,每一寸肌肤都在传递着剧痛,但他那坚毅的眼神中,却燃起了不屈的火焰。
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调动起体内残余的龙力。那些龙力在他的经脉中艰难地流转,如同受伤的猛兽在困境中挣扎。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将全部的力量汇聚于双手,试图挣脱那由命格线织成的束缚。
命格线在他的龙力冲击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但萧天阙毫不气馁,他一声怒吼,那吼声如龙吟般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随着这声怒吼,他身上的金光再度大盛,那些命格线竟被生生挣断了几根。断裂的命格线如失去控制的蛇,在半空中疯狂扭动,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其他萧氏族人也在各自的痛苦中挣扎着。一些年轻的龙族子弟,虽力量稍弱,但他们心中同样怀着对命运的不甘。他们相互扶持,试图凝聚力量,共同打破这诡异的局面。然而,青铜齿轮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们的努力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葬渊之下,那被封印的神骸仿佛感受到了外界的变故,发出一阵沉闷的咆哮。这咆哮声透过层层岩石与泥土,传至地面,让众人的心中愈发恐惧。天机阁主站在青铜门后,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们以为,能挣脱命运的枷锁?”天机阁主的声音如夜枭般尖锐,在葬渊上空回荡,“这一切,从初代龙侍被背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他手中的剜心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呼应着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