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网上唱衰的声量很大,很多话涉及到人身攻击,陈平生看到后都有些愤怒。
但魏瑟雅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变得焦躁,沉默的吗他之前听过她说,在艺人团队里,其实管理各种账号的,都是工作人员。
所以如果想不让自家艺人看到黑评,或者说看到少量黑评,是并不困难的事情。
魏瑟雅的团队理应如此,即便有黑粉攻击,但陈平生觉得以她的性格不太会在意。
于是陈平生继续熬夜翻找,甚至为了了解更多,还混进了她的超话。
也正是在超话里,他看到了更多有关于魏瑟雅的事情,比如她每天的行程、她近期的动态。
陈平生发现都是些综艺和电视剧,似乎并不符合她自身的喜好。
魏瑟雅一开始就是想成为唱跳歌手的,但目前看来,距离歌手她还差了好远的距离,就连唱跳都变成一门才艺,而非是主打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落差,是否是魏瑟雅现状的元凶。不过他确实看到了很多关于魏瑟雅在一些节目上说自己更喜欢唱跳的片段。
就连粉丝们都说想让瑟雅往歌手发展,而不是往电视剧发展。
但资本都是向钱看的,流量艺人最大的变现渠道就是拍电视剧,拍综艺,接代言。所挣的钱比当歌手高得多,国内音乐市场因为不断下沉,门槛不断降低,已经彻底进入“私人化”、“标签化”的时代。
每天产出十几万首音乐分流了大众的注意力,软件的推送,给用户贴上了不同标签。导致已经很难出现如零几年百家争鸣的盛况了。
这是时代的选择,也是资本的选择,更是普罗大众的选择。
大家纷纷选择了最快的渠道挣钱,最方便的渠道听音乐,而不考虑这对于音乐业到底有什么副作用。
而就在这样的行业内,老歌手永远可以吃自己的红利,只要没有得奖的野心,再过几十年也不会有替代他们。
新歌手则面临着虽然受众固定,却无法破圈的尴尬,只能在自己的一隅之地小打小闹。
陈平生查到凌晨五点,才隐隐约约确定,或许就是因为理想和现实的区别,才导致了魏瑟雅现在的奇怪状态。
想了想,他打开手机,打算再给魏瑟雅发条消息。
可思考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头绪。
突然,看着微信界面的他想起魏瑟雅身边的助理,他们还加过微信,只是一直没有说过话,陈平生都快将她忘记了。
叫什么来着陈平生不断翻找联系人,最终手指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阿冰。
——
“叮咚。”
“叮咚。”
“唔……谁大半夜的……”阿冰的手机就放在枕头边,这是她睡觉的习惯,不静音也是为了防止艺人有需要的时候自己却没有收到的尴尬。
虽然魏瑟雅从来没有大晚上发过消息,但经纪人萱姐可不管这些,有事情的时候,她甚至会直接打来电话把他们从梦中叫醒。
阿冰艰难的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了看窗户透过来的淡淡光芒,知道已经到了白天。
她单手拿起手机,熟练的瞪了一眼摄像头,屏幕立刻解锁,而微信消息界面,正有一个陌生的头像多出了小红点。
“这谁啊”阿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她看到内容后,却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这不是……”她仔细看了看头像,确定是魏瑟雅的那位男性摄影师朋友没错。
虽然她之前认为两人是情侣关系,但后来魏瑟雅说了只是朋友,她也就没有再关心。
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发消息了。
阿冰看着微信上面的文字,念叨出声:“瑟雅的状态……想和我聊聊”
她把手机放在胸脯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咬牙想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是和他说吧……毕竟他和瑟雅姐关系近一些……”
——
“喂,陈哥。”阿冰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陈平生问道:“没耽误你吧。”
“没事,你想问什么”此时是上午十点,魏瑟雅和经纪人萱姐都在节目录制组里,阿冰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就在后台守着。
“瑟雅最近的状态,你应该知道吧。”
阿冰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知道,我们也劝过。”
“所以为什么”陈平生问道。
“嗯,怎么说呢,有点复杂……”
阿冰边回忆,边给陈平生说魏瑟雅之前经历的许多事情。
陈平生猜的没错,魏瑟雅是因为自己的想法得不到支持,才显得格外消极。刚开始她和经纪人萱姐合作还算融洽,因为萱姐让她赚到了钱,也给她找到了一些不错的机会。
可之后,魏瑟雅的商业价值逐渐提高后,她便开始掌控更多,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统统都要过问。
并且一旦魏瑟雅想要表现唱跳,想要往这方面发展,她就会劝说魏瑟雅舍弃掉这个念头。
阿冰自己就见到过很多次两个人因为理念不合吵架的情况,但很显然,魏瑟雅不可能吵得过经纪人。
而且因为当时和平台签署的是霸王条约,经纪人的委派也不是她所能决定更改的。于是随着情绪不断积累,双方的冲突越来越多。
就像是对彼此再无感情的夫妻,只是因为孩子不得不在一起的家庭一样。
阿冰时常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孩子,要感受着冰冷的氛围和无声的对峙。
一段时间下来,已经有几位小姐妹都离职不干了。
陈平生听完后,便懂得了魏瑟雅最近的状态,她正处于最烦躁的时候,无力解决的现实与自身对未来的规划产生了无法调和的冲突。
她当然想挣钱,但她不想像经纪人说的那样挣钱。
并且她本身对于金钱也不是特别执着。
说到底,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现在梦想破灭了,已经无法实现了。
“如果她向公司申请更换经纪人呢”陈平生询问道。
“瑟雅姐想过,也提过,但公司没有同意,反而劝他们一起努力。”
“我明白了。”陈平生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所以,陈哥,你能劝瑟雅姐开心点吗”
陈平生看了看窗边带着孩子的喜鹊,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等我到了再看看情况吧。”